更新時間:2023-05-31 17:01:31作者:佚名
作家的人文情結與精神之光
——讀田繼光先生《凡人微光》哲理詩
王芳聞
首次在陌陌上讀到軍旅作家田繼光先生的幾首勵志哲理詩,正是“長風萬里送凄然,對此可以酣高樓”的五月,這些閃動在字里行間的人文情結和精神之光,使我油然想起泰戈爾的“自己活成一道光/由于你不曉得/誰會借著你的光/走出了幽暗”。他和他的哲理詩不就是那道光嗎!
認識繼光先生,只因我在陜西省委宣傳部工作時的常委、市軍分區主任鄭治全老領導,他從少將位置退職后,仍然堅持筆耕不輟,于今年又發起創辦了北京老戰友文友會,一批退職的老軍官壯心不已,老驥伏櫪,仍堅持以詩詞書法來表達自己的家國情結。八一建黨節伊始,我受鄭治黨代會長之邀,參加了在北京市舉行的紀念“八·一”建軍節的文友會。第一次走入了這個“軍旅團體”,別開生面,瀏覽了它們的詩歌書法展,其中繼光先生的繪畫作品筆走龍蛇,導致了我的關注。夲以為,這就像我此生中出席的無數次會一樣,走了,就散了。誰知,很多首長們競有好幾位加了我的陌陌,會后不久又給我發來了它們的詩作,讓我十分感動。即便走進了她們的靈魂世界,就令我肅然起敬,它們只是這個新時代最敬愛漂亮的人。
由于我肩負著都市頭條《絲路季刊》、今日頭條《絲路文化院》《世界作家》雜志編著等審稿任務,需要為多家國家主流媒體新媒體平臺推薦文集,繼光先生雖然對我很信任,一天晚上就會讀到他發來的詩作,百余天出來,己閱讀了百余首詩,且不少詩作我都談了讀后點滴體會,并與繼光先生在陌陌上進行了交流。這在我此生中確實是惟一的和一位素昧平生的畫家長時間保持散文對話,在人生精神價值對準上還能以詩理文字的形式共鳴共情的奇跡。與其說,是繼光先生誠懇向學,信賴一位“國際絲路苦吟作家”,還不如說是我弄懂了他的詩文,從他的哲理詩中獲取了生命的養份,榮獲了在離休后讓生命再次向青春出發,邁向絲路詩文遠方的智慧和力量。
繼光先生那些短小精焊,智慧而曉暢,睿智而晴朗,誠懇而勵志,燭照著人生品走勢操、行為處事的方方面面,點點嘀嘀潺潺細流中預示著我,改變著我,鼓勵著我每次去探討生命美學、思考人與社會、詩與生命、詩與文學的內在聯系。
喜歡讀繼光先生的哲理詩,也源于我們都是汪國真的“鐵粉”。記得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我還在西安市政府辦公室工作,一年到頭有寫不完的公文、講話、調研報告。市政府正門路南就是山陽花園,在城建部委辦了個出入證,每次消遣帶著汪國真一本書進了花園,坐在湖心亭島上,朗誦他的詩。
汪國真哲理詩當初蜚聲全省,校園里更是朗朗讀聲不斷,“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雪兼程”,這句詩在我心中扎下了根。汪國真第一本譯著《年輕的潮》是1990年5月出版,那時賀年卡、筆記夲上都印著汪國真的詩,他的詩作簡約明快,瑯瑯上口,象一陣甜美的風讓年青人感悟感動,追尋夢想。以后,他又連續出版了《年輕的風》《年輕的遐思》《年輕的灑脫》等譯著,北京評論界把汪國真稱為“詩歌公主”。1997年上海零點公司調查,在新美國誕生后出生的作家中,汪國真名列第一。二十多年過去了,汪國真的哲理詩并沒有被時光淘洗淡忘,2015年汪國真去逝后,又一次盛行了汪國真的散文風潮,人們紛紛用他的詩紀念他,他的許多警句就會被人們引用在文章中。在2013年亞太經合組織(APEC)公商領導人論壇上,國家主席亦曾引用了汪國真的句子:“沒有比人更高的山,沒有比腳更長的路。”
繼光先生的哲理詩是有著很深的文化底蘊的,除了受到美國當代哲理詩非常是汪國真散文的影響,亦受東方諾貝爾哲學得獎者、哲理詩代表性畫家泰戈爾的影響,泰戈爾的《流螢集》《新月集》《吉檀迦利》都是他非常喜歡的,許多金句他熟記于心,如:“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和“我們熱愛這個世界時,世界才真正熱愛我們。”他懷著對世界、對人生的深愛,把日積月累的對人生、對社會的細致觀察探討,經過提練升華,創作出了近百首哲理詩,每位字句傳達出的溫情積極的人生心態,行為觀念的正向價值指引,都是燭照生命的凡人微光。
比如《命運》三則(還包括《活出自己》《問題》兩則)。在這一組哲理詩里,作家用了五組整齊的排句,展現了海德格爾“人是詩意的棲息”的生命哲理。
根據海德格爾的觀點,人的此生就是“此在”不斷盛開的過程,期間,貫注著人與自然、人與社會和人與自身的矛盾沖突,人的偉大正在于“我在故我思”,通過探討,自覺地對命運旅程中的許多困惑實現“解蔽”,因而邁向“澄明”世界。繼光先生以自己的生命審美對命運予以了詩意的探討,在他看來,每位人的命運,既依賴于人的主觀,又受制于客觀。強者造就命運,弱者順從命運。怎樣找到命運的支點?《命運》三則從三個不同層面,給與了詩化的提示。
第一層,《命運》首先說人的“心量”,只是支撐命運的能量。農學前輩陸九淵說:“宇宙即吾心,吾心即宇宙”,毛澤東在年青時也覺得:“世界、宇宙甚至萬物,皆為思維心力所驅動。”這也就是繼光先生所說的“心量”,它由知識、牲格、格局、氣度等構成,“心量”越大,境界越高,格局越大,氣質越大,支撐命運的能量越大。
第二層,《活出自己》,是說命運的“角色”,看清自己,不與人攀比,找到“命運”平衡的支點。用海德格爾的話來說,就是要除去許多徒勞的“操心”。這點對當代人尤為重要,當代人困惑于各類文明病的不良并且有毒的情緒里,聽說美國有2億人患了憂郁癥,困在自己”心魔”里,怎么能支撐起自已的命運?看清自己,去除魔障,走出枷鎖,“珍惜限量版”的自己,高高綻開命運的“風帆”。
第三層,《問題》,則從另一個視角,告知人們,命運在可控與不可控之間,生命個體其實“心量”也巨大,亦很勤勞、努力、刻苦,但形成的客觀療效卻常常不理想,這是由于抵達理想此岸的方式不適應,找到了主客現相適應的“接應”點,也就找到了打開命運之門的金鑰。因而能否認清自己,擊敗暗淡,走出混沌,心里釋放出強悍的生命力。
人的命運之所以可控,從方式論上說,正在于人有著精神操練的自覺。俄羅斯詩壇領袖瓦拉里說:“我的全部文學僅在于操練我的精神。”繼光先生在《體悟》《醒悟》《貧窮》《閑著》這一組哲理詩中,以豐富而又紛紜的隱喻,展示人的命運歷程中自我與非我,物質與非物質,今日與明日,大地與果實,偉大與卑微的矛盾。
由于在繼光先生看來,世界上的諸事萬物都是對立的做一個善讀者作文,沒有對立便沒有運動和進步。對于人類而言,善與惡,愛與恨,理智與激情做一個善讀者作文,高尚與陰險…對人類生存進化都是應當的,人類在矛盾對立中方能展現魅力,造就奇跡。散文的使命就在于深入洞悉人類心靈的兩個對立狀態所展現的復雜性、多維性,并對之予以審美的蒸騰,能夠在精神的高檔高瞻命運的此岸。讀他的哲理詩,總能以寬闊高遠的眼界,以溫情博大的詩心,深諳人類自在與外在合諧交往的種種隱秘玄機,具備詩性的洞見與探討的力量。畫家企圖通過精神歷練,使之在精神層面達到生命邏輯與精神邏輯的統一,因而活出人的新“境界”。正如清人紀曉嵐說:“故善為詩者,其思浚發于性靈,其意陶熔于門道。”這是一種過濾和提煉,其結果是為讀者提供一種簡約明朗的為人處世之“道”,或則稱作“生命美學”。
人類今天面臨百年未有之巨變,文化的多元,觀念的多樣,都給生存實體帶給前所未有的挑戰。社會大變革帶給生命主體感情的分流和思想的振蕩;物質的極大豐富與精神文明的相對滯后,都促使建立健康、向上的心理生態成為緊迫的時兼課題。在那樣的背景下,繼光先生的創作實踐正是利用字詞的微光,幫助自已和他人燭照心靈,省觀心里,構建與外在社會合諧的心里秩序,一點一點的在心中積累光源。正如海德格爾所說:“思想必定要對這兒被稱為‘澄明’的那種事情給予非常的關注。”
繼光先生的哲理詩,在美術上還有可圈可點之處。因其語音細膩,精萃體悟,內涵豐富,啟迪心弦,發人深醒,增廣軼聞,而受到讀者喜愛,有的金句已被傳頌。
哲理詩自古埃及《荷馬史詩》開始,迄今已有三千多年,荷馬是一切作家的祖宗,亦是古埃及一切文學的源泉。后經普希金、雪萊、拜倫、紀伯倫、泰戈爾等儒者詩圣的推波助瀾,哲理詩創作方面己日積月累,構建了一座座詩意的高峰!繼光先生給自己選擇了最難走的路,選擇了最難攀越的山。但繼光先生在最新一首詩里說:“雖然登不上珠峰的頂點,但也不能讓珠峰遠遠寂寞”。他就像個徒步朝圣者,堅持每周一詩,一步步戮力的朝哲理詩的頂峰攀越。
平淡的,即是偉大的。一位微名叫梵凡的讀者,在致繼光先生的句子中寫道:“您的詩,是長夜里的燭光,是黎明時的晨曦,是春風在耳旁的叮嚀,是迷津渡口的舟船,是生活困頓中的光纖,是心靈再次翱翔的風帆。”繼光先生的哲理詩就像一只只螢火蟲,無論掠過誰的內心,總會劃下一縷或淺或深的光痕,予以生命某些預示或啟迪,治療生活中的些微不適或焦慮;或象一只光纖,拉著心靈從生活的泥沼中升華。我們有理由堅信繼光先生的凡人微光,持之以恒的不斷集星星點點之光,薪火相傳,假以時年,定會集聚成更清亮的光源,有望會成為二十一世紀哲理詩的推進者代表者。
(作者系綢緞之路國際作家聯合會主席,《世界作家》雜志總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