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25-07-20 10:33:06作者:佚名
敦煌的佛像圖像、三星堆遺址出土的神獸圖案、四壩文化的雙耳罐圖像……從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的繪圖專家到絲綢之路的文物畫家,趙吳成傾注了38年的光陰,手持中性筆,以牛皮紙作為畫紙,依據(jù)每件文物的獨特“氣質(zhì)”選擇相應的繪畫技巧,成功地將這些沉寂千年的文物在畫布上重現(xiàn)生機。
7月10日,蘭州舉辦了一場名為“泥筆春秋——趙吳成畫文物作品展”的展覽。中新社的攝影師閆姣負責了此次活動的攝影工作。
趙吳成在13日接受中新社記者采訪時,常常提起這樣一句話:“在考古繪圖中,藝術成分占三分之一,科學成分則占七成。”他自初中時期便跟隨甘肅的考古學家張朋川學習繪畫,隨后成功考入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將素描的扎實基礎與考古測繪的嚴謹態(tài)度完美融合。古遺址的尺寸必須精確到每一毫米,而文物上的紋飾線條則需傳達出一種生動氣息,在他的描繪中,青銅器的表面銹跡仿佛擁有了歲月的溫度,陶器的紋理也透露出古人的精湛技藝。
在制作古文物時,古人早已融入了審美意識,我們卻不能僅憑機械的線條將其描繪得生硬乏味。他指著那尊漢代的陶俑進行闡述,通過巧妙地調(diào)整光影的層次,強調(diào)了面部輪廓的微妙轉(zhuǎn)折,使得觀賞者能夠迅速捕捉到文物那最令人動容的“神態(tài)”。這種既注重科學準確性又富有藝術感染力的繪畫技巧,正是他經(jīng)過多次考古繪圖實踐所積累的寶貴經(jīng)驗。
趙吳成在數(shù)碼攝影盛行的時代,仍舊堅守著手繪文物的傳統(tǒng),他的理由既簡單又富有深意。2015年,他即將步入退休之年,手持畫板和鋼筆,頻繁往返于考古現(xiàn)場。夜晚,他于帳篷內(nèi),用畫筆描繪著白日里所見的文物。那些在他人看來冷漠的陶器碎片、破損的碑石出版的英文,在他的畫筆下,變得栩栩如生,充滿超現(xiàn)實的美感。紙飛機在青銅鼎上掠過,機械臂輕輕拂過彩陶上的紋飾,古今元素的交融,讓這些千年文物煥發(fā)出了嶄新的生機。
趙吳成獨辟蹊徑,以彩色中性筆在牛皮紙上進行創(chuàng)作,甚至巧妙地運用頭油來表現(xiàn)骨骼的質(zhì)感。他強調(diào):“唯有深入理解其背后的故事,感受褶皺中的歲月滄桑,紋飾中的信仰之光,畫作方能超越照片,更具感染力。”這種深入的理解,源自他對文物歷史背景的深入研究。在長達38年的考古生涯中,他廣泛涉獵歷史、人類學、美術考古學等領域的著作,讓畫筆成為了連接過去與現(xiàn)在的時空之橋。
7月10日,畫家趙吳成在絲路文物主題展覽中展出了他的百余幅作品,這些作品描繪了包括陶器和佛像在內(nèi)的多種文物。中新社記者閆姣進行了拍攝。
從事考古研究的人需要掌握一定的美術知識,而從事美術創(chuàng)作的人則應了解一些考古學。這正是趙吳成所倡導的治學理念。他曾撰寫過一篇關于古代戰(zhàn)車的考古學論文,該論文被《中國考古》英文版所收錄;此外出版的英文,他還出版了《河西畫像磚藝術》一書,從美學的角度對魏晉時期的生活畫面進行了深入解讀。在他看來,每一件文物都承載著審美價值,若忽視了紋飾中的圖騰象征,就無法真正理解古人的精神世界。
這種跨領域的視角,賦予了他的畫作非凡的內(nèi)涵。在《火祭》這幅作品中,不僅再現(xiàn)了器物的樣式,還展現(xiàn)了古人對火的敬仰之情。他曾經(jīng)說過:“在石器時代,陶工在繪制每一筆圖案時,都蘊含著部落的秘密。”
趙吳成的作品被譽為“新鋼筆畫”的代表。他并不傳授具體的繪畫技巧,而是建議晚輩們“先深入了解文物,然后才開始創(chuàng)作”。在他眼中,文物繪畫的真正價值在于,它能讓更多的人通過線條感受到文明的溫度。正如他在創(chuàng)作三星堆的《金烏負日》時,不僅嚴格遵循文物的比例,還巧妙地運用光影暈染留學之路,使得神話中的金烏仿佛正背負著太陽,穿越時空。
趙吳成表示,唯有自己先被觸動,方能觸動他人之心。他立志在余生繼續(xù)描繪絲路文物,讓那些沉睡于地底千年的傳奇,得以借助畫筆躍然于更寬廣的舞臺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