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24-06-08 11:39:43作者:佚名
citywalk這個詞火了,它起源于西方,意思是在城市里行走或在城市里閑逛。2023年上半年,國內(nèi)某社交平臺上與citywalk相關(guān)的搜索量同比增長30多倍。有人說這個詞火了,是“年輕人不花錢玩得開心”,有人說這是回歸“附近”,回歸“人脈”,有人說這只是流量生意,小資情趣,畢竟在社交媒體上發(fā)的citywalk帖子,總要配上“很有片面性”三個字。
對于CityWalk,有些人會花錢請導(dǎo)游帶他們逛街;有些人則“從熟悉的地方開始,沿著熟悉的街道走,直到找到一條不太熟悉的街道。”在社交媒體上,年輕人最流行的玩法是,每當遇到紅綠燈時,就和朋友玩石頭剪刀布,決定是左轉(zhuǎn)還是右轉(zhuǎn)。
無論如何,citywalk 都代表著一種隨意、緩慢、好奇的步行方式。
城市漫步(Citywalk)在古今中外有許多同義詞,法國詩人波德萊爾最早提出“Flaneur”這一概念,用以形容19世紀巴黎街頭那些出身貴族、受過良好教育、才華橫溢、充滿想象力,喜歡在街頭閑逛、吟詩作畫的游手好閑者。
簡短的詞典定義不能完全解釋這個詞語的含義。它有浪費時間和懶惰的寓意,也有“袖手旁觀”、“躲在城里”的寓意。在中國,20世紀70年代出現(xiàn)了“滾馬路”一詞。“走”一詞,據(jù)信起源于魏晉南北朝,當時有一種藥叫“五石散”,當藥效發(fā)作時,人要走動才能“消散”。北宋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蘇軾見“月色入屋”暗示的近義詞是英語作文,“欣然啟程”,與張懷民在月下散步。他寫下“無月何夜?何處無竹柏?卻少我二人閑人”,成為對行者心境的經(jīng)典詮釋。
步行是一種古老的社會交往方式,也是最小的旅行方式。
散步時,有些人會去外面的世界。散步讓人們“了解自己所處的空間是如何產(chǎn)生的,經(jīng)歷了哪些變化”。在紀錄片《假裝我們在城市》中,作家弗蘭·萊博維茨抱怨說,她是紐約唯一一個會看路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會低頭看路邊牌子的人。“紐約人已經(jīng)忘記了怎么走路了。”
有些人是走到自己的內(nèi)心去的。盧梭晚年寫了《孤獨行者的遐思》,記錄了自己十次散步時的感悟。他說:“只有這樣,我的心靈才能放空,我的思緒才能自由奔跑,不受束縛。”
上海一位資深“城市漫步者”開發(fā)了一條“外灘B-Side”漫步路線,帶游客在屋檐下、夾縫中、巷道深處欣賞外灘。他會觀察上海地面上的各種圖案,研究上海人從什么時候開始把衣服掛在外面晾曬。北京也有城市漫步愛好者,愛觀察居民在巷道里圈起的違章停車位,上面停放著破爛的自行車、大花盆,甚至還有裝滿雜物的油漆桶。他說:“居民私自搭建的各種違章建筑——雜貨店、小廚房、鴿籠,造型奇特,千姿百態(tài),不拘一格,讓人好奇。”
互動刊物《北京蘑菇尋蹤指南》標注了北京街頭大大小小的“蘑菇”形建筑。很多人都在猜測這些“蘑菇”是干什么用的,有人說是熱力系統(tǒng)的散熱口,也有人認為“是地下室通風(fēng)用的!”算法正在改變?nèi)藗兊某鲂辛?xí)慣,越來越高效、功利、點對點。他想反其道而行,約朋友出去,也許可以說“我們西直門東南角那個綠色大蘑菇見吧!”
人們在與街道的互動中,找到了“無用”的自由。1972年,幾位日本建筑師首次在東京街頭發(fā)現(xiàn)了“純粹的樓梯”,即只能上下行走,卻無法通向任何地方的樓梯。后來,赤瀨川原平、藤森照信等藝術(shù)家在東京街頭發(fā)現(xiàn)了許多“無用”的東西,比如無用的門(即“以各種方式拒絕人們進入的迷惑性門”)、無用的窗戶、各種用途不明的道路凸起物等。
有人評價說,“赤瀬川原平的視野里沒有悲傷和懷舊,他冷靜而批判,將目光聚焦在事物怪異而可笑的造型上。他沒有為逐漸消失的老東京流淚,也沒有對光怪陸離的新建筑表達憤怒暗示的近義詞是,他只是將目光聚焦在新舊交替的時代里,那些被拋棄在一旁、像笑話一樣不起眼的小東西上,并對其投以會意的幽默。”
CityWalk為什么如此受歡迎,或許比它本身更重要。有人說,在這個不確定的世界,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們今天會出去散步嗎?
郭玉杰